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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觉醒的剑姬

第六章、觉醒的剑姬

久三本南人民共和国是位于欧克萨平原北部的一个小国,地处盆地,是北方诸国的成员之一。与法化尔仅隔着一座达勒长基山脉分支出来的平山,也是法化尔最忠诚的附属国之一。

国家首都叫米丽提亚,因国家贫穷,很少有外国人来这里,更别说居住生活了;国内多山,昼夜温差极大;土地不肥沃,大部分的商品包括粮食都要从法化尔及周边国家进口。所以,久三本南也一直依靠法化尔的商品贸易,维持国家经济的发展。

兰香克皇族学院是米丽提亚唯一的一所贵族学校,专门培养优秀的剑士和骑士,毕业后直接与法化尔帝都的高级学院接轨。但这里和欧克萨不同的是:学校入学年龄最低十六岁。

“你达到学院指定的年龄了吗?”

办公室内,学院院长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年仅十二的花瑞。他推了推鼻梁上又圆又小的老花镜,眯着眼睛看了看毫无表情的花瑞,摇摇头。

“学院有规定,低于十六岁一下的学生不收的,不好意思,我能和你的监护人谈谈吗?”

“我,不够达标吗?”

花瑞如机器般询问,她一直站在这,等待着、等待着院长的回话。每当被院长拒绝,她都一直重复着这句“我,不够达标吗”这句话。

“哎,真没办法,你应该不是本国人吧,来自哪里?”

“我已经遗忘了。”

“虽然我是这个学院的院长,但我也没有权利改变规定啊,向来这所学校,再过几年吧。等你到了十六岁,你再过来吧。”

花瑞有些失望了,但依旧木木地,沉没地站在他的面前,现在的她已经无法离开这个国家了。院长也有些头疼,也不能就这么强行把花瑞轰出去。

可是门卫有些按耐不住了,悄悄来到花瑞身后,突然二话不说,拔出插在腰间剑鞘里的银剑,将剑刃架在花瑞脖子上。

“喂喂。你这是?”

院长站了起来,他以为门卫骑士要杀了这个小女孩。但是,几秒钟后,花瑞依旧如松树一般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因这突如其来的拔剑威胁而吓得坐在地上大哭,仿佛失去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反应。

“喂!小女孩!你是雷真川人吧。”

门卫的话如炸雷一般吓得院长又坐了下来。

“哼!只有雷真川人才有这种无畏不惧的表情,正常人看到我这个举动,最起码有些反应。说!来久三本南做什么?”

正在这时,办公室大门发出敲门声,随后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

“院长,事情我做完了,还有………咦?这是什么情况。”

男子被这一幕惊呆了,门卫看到男子,说这个小女孩是雷真川间谍。

“雷真川间谍?”

男子的声音让花瑞睁大了眼睛,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音色,终于忍不住一回头,吃了一惊。面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任帝盟骑士团团长德雷。

德雷的眼睛也开始发光,六年没见的熟悉的面孔,和太阳穴头发上的黑白十字架,没错,就是当年的小女孩!

“花瑞?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花瑞!”

德雷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他蹲在花瑞面前,用手捧起她的脸。

“真的是花瑞,真的是花瑞!”

“嗯?德雷老师,你认识她?”院长见德雷认识面前的小女孩,开始有些放心了,至少不是雷真川间谍。

“这个小女孩叫花瑞,欧克萨人,所以没必要那么紧张。”

“她不是雷真川人,那为什么在我的剑下,她却丝毫没有恐惧感?既然是欧克萨人,那为什么说她忘了?”

“花瑞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对于不重要的话她没必要回答,这就是她的性格。”

“原来如此。”院长点点头,道:“这个小姑娘想学剑术,但是年龄没有达标,怕吃不消,所以还是在大一点再来吧。”

“哈哈哈哈哈!”

德雷大笑一声,摇摇头,将宽大而又有些褶皱的手放在花瑞的脑门上。

“难道你不知道这孩子是我的远方侄女吗?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既然她在这位门卫的剑下都临危不乱,就已经说明了她有潜能。”

“远方侄女?这个……哎呀,德雷老师呀,其实我也不是为难你,这个国家本身就是资源极度匮乏,很多人都想去东方,每年都有多如积云的孩子来报名。如果真的收了这个小女孩,传出去对别人也是不公平的。”

德雷离开花瑞,开始轻轻笑了笑,走到院长身边,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背对着花瑞,将嘴凑近院长的耳边,低声细语道:

“花瑞这孩子六年前在泉石城用匕首杀了一位雷斯纳剑士,救了法化尔帝王,是帝王的救命恩人。就这一次打破规矩吧,你不给我面子算了,但也不能不给一个国君的面子吧。”

“哎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说完,便从办公桌桌抽屉里拿出一张入学通知书表。在详细的写下花瑞的基本信息并盖了章后,询问花瑞学什么专业?

攻击流?攻速流?持久流?

“攻击流学习的是攻击力量;攻速流学习身体速度、反应速度和剑速;持久流主要以体力为主,学习的话攻击不高、攻速不快,但是防御力极强。不过你是女孩子,我建议你学攻速流。”

“不,我选持久流。”

德雷吃了一惊,不知道花瑞为什么选这个专业,但是花瑞既然这么选择,就一定有她的目的,所以也没问为什么。

“那德雷老师,你等下带这位学生去持久流办公室,见让蜜过阳天老师。到时候拜托他带花瑞同学拿校服、选武器和参观宿舍。”

“太谢谢你了!院长大人!帮了大忙了,后面一定请你吃饭!”

德雷朝院长行了骑士鞠躬礼,花瑞也道谢了院长和德雷,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但依旧保持女仆式鞠躬礼,向他们鞠躬。

离开办公室后,花瑞跟在德雷后面。学校的走廊金碧辉煌,美丽的艺术画显得长廊格外生机,崭新的红地毯让人飘飘然。这大概是整个米丽提亚乃至整个久三本南最富裕的学校了,看样子国家为培养优秀人才也下了血本。

“刚才谢谢你了,德雷先生。”

“没什么,不过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面无表情,能在这个国家相遇真是缘分。”

“为什么会在这?”

“因为战争多次失利,被赶出法化尔了,毕竟久三本南是吉桑亚族人建立的国家,我也算是回老家好好休息了。”

“刚才为什么要说谎?说我是你远方侄女。”

“这就是国家现状。”德雷低下了头,继续说道:“久三本南是一个很贫穷的国家,资源少,所以人才也少。没有一定的关系和人脉,就很难自力更生,如果不说你是我侄女,估计院长不会让你入学的。”

此时,花瑞停下了脚步,看着德雷,忍不住开口问:

“你知道关于黑白十字架的传闻是真的,为什么会选择我?”

“和那位送你黑色十字架的上校一样,没有理由,如果非得说,法化尔这个国家也开始走下坡路了。”

院长的办公室离老师的办公室较远,但一路上,花瑞和德雷的寒暄让花瑞心中有了一丝安慰,可是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发自肺腑的微笑了。

德雷不知道花瑞以前是如何活下来的,但他知道欧克萨的灭亡再一次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同小的时候相比,花瑞懂得礼貌和敬语了,这一点的进步,让德雷感受到自己没有选错人。

阳天老师是一位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壮汉,在花瑞面前如同一位高耸的巨人,虽然长相威严气魄,但其实是一个心地善良、乐观开朗、温柔可亲的老师。

“哟,德雷老师,你来了,这是你女儿吗?真可爱啊。”

“我是个单身汉,哪来的女儿。这位就是今天加入持久流班级的学生了,叫花瑞,来自欧克萨联邦共和国。”

“哎?有意思,有意思。”阳天老师来到花瑞身边,蹲下来与她保持平齐。他看了看花瑞,突然哈哈大笑。

“原来中土平原的人个子这么矮啊,哈哈哈,十六岁的孩子看的跟十二岁一样。”

“其实……花瑞同学就是十二岁。”

阳天万万没想到,学校居然收了十二岁的孩子,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阳天原以为花瑞身体娇小,学持久流不一定适应,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花瑞身上就一股奇怪的力量。

“欢迎来到兰香克皇族学院,花瑞同学,从今天起请多多指教。”

阳天老师热情的伸出手,宽大的脸上露出的慈祥笑容,让人觉得非常可爱。

“请多多指教,让蜜老师。”说完,花瑞的小手握住了阳天那只如自己脸一般大的大手。

“哈哈哈哈哈,我叫阳天,让蜜过是我的姓,和主权国家不一样的,你可以叫我阳天老师。”

“是,阳天老师。”

在进行简单的情况阐述后,阳天老师就代替德雷陪伴花瑞去广播站。

校服色彩单一,棕色与白色相间,但穿上去显得有精神。对于穿了六年女仆装的花瑞来说,校服显得有些变扭,不过这比女仆装行动自由。

“记住,两件校服,千万不要弄破,三年后毕业得归还的。这里是久三本南,没有什么布料,就算去商场也没有什么漂亮的衣服,节约也是作为剑士的最基本要求。”

等到校服领完和参观了自己的寝室后,阳天便带着花瑞来到山顶的武器锻造库。

浓厚的钢铁味伴随焦炭的糊味迎面扑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清脆悦耳;呈现在眼前的是黑压压一片的铁器,壁橱内部的武器在进行精心雕刻和上色后显得格外绚丽。

“哟,又来新学生了。”

从屋里走出一位满是白发的年迈老人,大概就是这里的铁匠。老人在这里铸剑和收集剑已有四十多年了,除了老人自己精心打造的剑外,屋内还有许多古代帝王、王子、公主和勇士的刀剑。

“嗯,来了一位女生,想选一把适合她的剑。麻烦你了。”

花瑞进入屋后,扫了一眼挂满墙壁的武器,一直都没有做出回答,看样子与自己匹配的剑吧。

老人见花瑞无动于衷,于是推荐一把青色的西洋剑给了花瑞:

“这个怎么样,汉达里斯刺剑,附有青龙的勋章。这是古汉达里斯女王曾经在西方战场上使用过的,因赫赫有名的妥瓦可瑞战役,击退古大贝帝国十万大军,并刺死帝国二皇子而出了名。”

花瑞摇摇头,继续浏览;右手开始触摸墙角的红蓝双刃剑。

“这是冰火之光,是由魔灵列岛上的皇室兄妹炼制出来的,象征着火一般的热情和冰一样的冷静,后来被洛贝族首领所使用,成功统一西部的姆林半岛。”

一个钟头后,花瑞没有看上这里的任何一把刀剑,要求老人帮忙自己铸一把剑。

“可以啊,想要什么样的?”

“紫色的剑身,白色的锋刃,还有这个,麻烦把这两个十字架也嵌进去。”说完,将系在头发上的黑白十字架从头绳上卸下。

“这个!这个是!………”

老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两个黑白十字架,大为惊叹,手臂也开始了颤抖,嘴巴也因惊叹慢慢张大。

“哎呀!黑色十字架与白色十字架被同一个人所拥有,太不可思议了,莫非你……”

老人止住了下面的话语,颤抖的双手捧起那对十字架,开始铸剑。阳天老师大为疑惑,因为这是第一次看到铸剑老人在这么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面前如此恭敬。

铁水流入剑槽,利用铁夹将黑色十字架嵌入剑头部,把白色十字架嵌入剑刃与剑柄的交界处,小心翼翼地摆弄着。经过反复的极限冰冻和烈火煅烧,冰火的结合打造着无坚不摧的钢。

千锤百炼、冰火相融。在准备上色的时候,剑身自己开始如花瑞所想象的一样,变成紫身白刃,融入剑体的两个十字架慢慢在宝剑上浮现自己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阳天老师和老人都目瞪口呆。

“果然,这个小姑娘不是普通人。”

第二天,花瑞正式入学。

在阳天老师的带领下,来到持久流(一)班的班级门口。教室面积很大,学生桌椅成阶梯状排布,两面久三本南国旗所围着黑板显得格外华丽。

放眼望去班级几乎全是男生,女生屈指可数,毕竟持久流要用到力量。闹哄哄的班级在阳天老师的到来后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肃然起敬。

“好的,同学们。在上课之前我先向大家说明一件事,今天我们班级要加入一名新的成员,希望大家能和新来的同学好好相处。”

在阳天的呼唤声后,花瑞走进班级,面朝大家,习惯性的行了鞠躬礼。

“这位同学叫花瑞,来自欧克萨联邦共和国,和你们不同,她才十二岁。因为一些原因吧,总之大家………”

“哦!------女生哎!-----”

还没等阳天老师把话说完,全班男生像炸了锅似的兴奋着,流露出变态一般的眼神。

“小萝莉哎!我的菜!”

“欧克萨女孩,这么厉害的吗?”

“咦~好想和她决斗耶。”

“喂,美女,有男朋友吗?”

“美女,放学有时间吗?一起出去玩吧。”

…………

经过一番男生的挑逗,花瑞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家,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走下讲台,登上台阶。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叫炽汾骏诚,是米丽提亚皇家贵族之子,如果不介意,能接收本少邀请一起共进晚餐吗?我美丽的天使。”

骏诚如绅士般在花瑞面前做出优雅的邀请手势,并且变出一支大红色玫瑰献给花瑞。班级女生都开始花痴般的大叫,男生投来嫉妒的目光。

花瑞没有理睬骏诚,把他当空气般走过他的身边,继续往后走。骏诚眉毛开始尴尬的颤抖,这么丢人的场面应该是他第一次遇到过。

倒数第二排,花瑞选择和一位普普通通、坐在一角的男生坐在一起。

“我……我叫上战作鹏龙,请……请多指教。”

鹏龙同学有些害羞,在听到花瑞也回他“请多指教”后,心里有些激动。

“好了,那么我们开始上课。”

因为一位萝莉的加入,班上很多男生全部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下课铃刚一响,男生们就把花瑞围的水泄不通。

“呐呐,花瑞同学,你以前欧克萨哪里的?”

“花瑞同学,为什么想选这门专业?”

“不过花瑞同学好厉害啊,居然能拒绝掉高富帅骏诚的邀请。”

………

花瑞被大家的七嘴八舌吵的有些心烦意燥,坐在她旁边的鹏龙见花瑞表情有些不对,鼓起勇气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并站了起来。

“你们很吵哎!就这么对待花瑞同学的吗?”

话音刚落,鹏龙一把抓起了花瑞的胳膊,冲出了人群,离开了教室。坐在一旁的骏诚看到这种情况,以及上课时被无视时的尴尬,撇了撇眼睛,而他的好哥们也在安慰骏诚:

“切,臭丫头,有什么了不起的。”

“十二岁就来这里,真是不自量力。”

“就凭那两个人的剑术加起来还没有我们骏诚少爷一半的剑术好呢。”

离开教学楼后,两人坐在花坛旁边的长椅上。此时鹏龙一边喘着气,一边对着花瑞竖起大拇指。

“你知不知道那位炽汾骏诚是什么人?他的家境是久三本南数一数二的高级贵族,他的父亲掌握兵权………”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鹏龙看了看花瑞,继续说道:

“一直以来都是女孩子们追求她,每一位被他邀请的女孩子都荣华富贵,没有拒绝的,你是第一位,我怕他………”

“怕他就杀了他,没什么理由。回去了。”

花瑞转身准备离开时,被鹏龙拦下,吞吞吐吐一番话后才大致明白,他想带花瑞参观校园。

“不用了,谢谢。”

说完,便离开了。

夜幕悄悄降临。

久三本南的夜晚极度寒冷,所以每到六点,街道上的商铺就已经开始关门。学校也是,尽管天色未暗,但大家都早早的回到了寝室。

久三本南刺骨的晚风代替了欧克萨心旷神怡的清风;过咸的食品代替以前的清淡食物。离开欧克萨就变成这样,现在的表情与当年在法化尔泉石城时一模一样,行尸走肉般。

花瑞和班上的深海紫渚与乐琪澳雅同住一个寝室。紫渚和澳雅都是地地道道的米丽提亚人,两位都是性格开朗、乐观向上的贵族小姐。当得知花瑞的加入后,像玩人偶一样两个人一把把花瑞拥入怀里,一边夸她“又小又可爱”;一边拿出小零食投食。

------这就是桑娜老师所谓的友情吗?

虽然已经是冷血生物了,但花瑞并不讨厌她们的行为。

“花瑞同学是第一次来米丽提亚吗?”

“有一个多星期了。”

“呐呐,晚上一起去泡温泉吧,今天晚上会下雨,可能比平时更冷。”

“温泉是什么?”

七点到八点,是女子入浴时间。这大概是花瑞第一次和持久流班级的各位女同学们在一起入浴,准确的来说是第一次泡温泉。

“这不就是露天洗澡堂嘛。”

还没等花瑞准备完毕,紫渚和澳雅就互相对视一下,然后两人一把把花瑞推入水里。等花瑞落入水中后,两人也“扑通”坠入热水中。

“这位就是转到一班的十二岁欧克萨同学啊。啊,超可爱!”

整个温泉池内沸沸扬扬,欢笑声、划水声此起彼伏。花瑞没有加入她们的欢声笑语中,她只是靠在一边,静静仰望这没有繁星的天空。

------和玛莉姐姐她们最后一次泡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最后一次家庭聚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最后一次街上大家的笑脸是什么样子的?明明很近,却感觉如此遥远。

“呐呐,花瑞,早上你可真厉害,居然拒绝了骏诚大人的邀请,他可是全校最帅的男神啊。如果他能邀请我那该多好。”

“而且骏诚的剑术也很厉害的,记得之前利用二刀流剑术击溃了法化尔宣易骑士学院最强王牌,你当时不在,那决斗场面是真的壮观啊。”

“哎?好想再看一次哎!”

…………

面对温泉水,注视着自己的倒影,花瑞将手掌放在胸口,瞬间形成有力的拳头。

------罗尔,我不会再逃避你了。

“持久流虽然是以防御为主的剑术,但却是最难学的剑术招式。一个优秀的持久流骑士,力量要胜过攻击流、反应要快于攻速流。剑身与地面直线平行,不能有晃动,保持好战斗姿势,继续将剑以一秒以内的速度四十五度挥出去,用力度掌握惯性,挥下去后不能有轻微摇晃,保持平衡。”

这是每位剑士每天早上都要练习的基本功,老师也会每天早晨在大家练习时不断重复刚才的话,并纠正其他挥剑成员的错误,甚至和一些拔尖的同学决斗。

“哈!哈!”

整齐划一的方阵,完美无缺的姿态,从正面气场上就已经占有了优势。阳天老师很是高兴,尽管学生们特别喜欢闹腾,但真正学习起来,大家都很是认真。

等到短暂决斗时刻,阳天手持嵌有F字号的棕黄武士刀站在大家面前,询问是否有人愿意进行实战训练。

骏诚一如既往地站了出来,在阳光下,他手中的蓝身白刃双刀显得格外刺眼,显然不是武器库里的东西。

“这家伙真的是久三本南人吗?”

花瑞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骏诚手中的双刀,大概也是在试探等下决斗过程中他的实力。

“是的,准确的来说是久三本南和法化尔混血。因为要巩固附属国军力,去年才来到这里。”

站在花瑞旁边的同桌鹏龙回答了她的问题。果然,仗着自己拥有高贵的法化尔皇族血统来蔑视这里的民族吗。

战斗打响。

先是骏诚的猛烈冲击,双刀匀称的朝着老师攻击。阳天老师则是一脸自信的表情,虽然体格魁梧,但反应飞快,凭自己耳朵对对方刀与空气的摩擦声的判断,来抵挡骏诚的连环攻击。

“叮叮当当。”星火四溅。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没有人能和阳天老师持续对抗超过两个回合。当然,骏诚的家庭也是这座城市家喻户晓的剑王家族,因剑术的厉害出名,也因骄傲横权而让人心生厌恶。

阳天老师自己也知道,骏诚经常代表自己是学校出去比赛,连在雷真川也享有名声。所以自己经常训练他,想把他培养成优秀的剑士,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可以了。”

老师叫停道:“不愧是骏诚同学,二刀流还是那么的漂亮,将来一定能够辅助帝王的。”

“不愧是骏诚少爷!”

“骏诚大人好帅啊!”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伴随着女生们的尖叫和男生的欢呼,骏诚潇洒甩了一下头发,表示自己很是无敌。

“真是让人火大的家伙!瞧那令人作呕的姿态。”鹏龙尽管有些嫉妒,但他的剑法不得不承认其厉害,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叹气?”花瑞反问。

“因为我们大家没有人能够打的过他的,如果有人可以站出来教训一下他,他就不会这样趾高气扬了。”

“没人能够打败他?”

花瑞冷笑了一声,拨开人群走了出来。欢呼的人们瞬间鸦雀无声,目光全部投向花瑞。骏诚皱了皱眉头,但马上就露出嘲讽似的的笑容,老师大概明白花瑞的意思,于是朝花瑞行骑士礼。

“不,我要和那家伙决斗。”说完,用剑指着骏诚。

“真霸气啊,居然叫骏诚大人叫那家伙。”

“有意思,有意思。”

“哎?这个小女孩有前途。”

骏诚毫不在乎地来到花瑞对面,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花瑞,忍不住哈哈大笑。

“喂喂,你没开玩笑吧。嘛嘛,就陪你玩玩吧,我让你一只手,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弱小,毁我名声。”

“我想体验一下你的实力,别让我失望。”

花瑞慢慢将紫剑从剑鞘中抽出,骏诚叹了口气,既然如她所说,那么就不能让大家失望,于是摆出战斗姿势,左手刀在前、右手刀在侧。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对方面前。在短暂的一瞬间,刀剑合一,迅速的分开后则是骏诚如风般的连环攻击。

为了防止自己一直没有进攻的机会,花瑞纵身一跃,闪过他的刀刃。骏诚再次调整状态,花瑞的剑在手中转了一圈后,带着地上的沙尘刺向他的腹部。

骏诚吓了一跳,但马上镇定下来,熟练的转身巧妙的避开了花瑞的刺击,同时抬起右腿,起身一个旋风踢。

“机会来了。”

可是并没有骏诚想的那样,自己的右腿却被花瑞反手的剑柄所挡下。所有人都惊呆了,按理说花瑞会根据惯性继续前进,却神奇的控制了自己的方向。

猛烈的撞击让骏诚在落下来一瞬间打了个踉跄,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花瑞猛的踹了骏诚肚子一脚。双刃固地,才免得自己摔倒,但已经来不及了,花瑞转身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挥舞,一下子砍断了骏诚额头前面几撮长毛。

“到此为止了!”

阳天开始发话,两人收起手中的剑。此时全场的学生都瞪大了眼睛,包括外专业的剑士目睹场面后也大为震惊。

随后雷鸣般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校园,这场精彩的决斗即增加了花瑞在大家心中的印象,也让在场的一些辅导老师大开眼界。

“好厉害啊。”鹏龙有些兴奋,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骏诚被教训。包括花瑞的室友和其它女生们,也瞪着碗口般大的眼睛-----好帅啊。

“哼,只不过大意了一些,算你运气好吧。”

花瑞没有反驳骏诚的话,在行完鞠躬礼后,离开了。

“大人你没事吧。”

“骏诚少爷,要不我帮你教训回来。”

骏诚的好哥们立刻过来,像群狗一样安慰他,甚至打算回咬花瑞。

“不用了,呵,真有趣。花瑞,这下我真的看上你了。”

阳天老师不禁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从决斗到现在一直放在花瑞身上。

-----花瑞同学,莫非你是………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如瘟疫般传遍了整个校园,甚至整个地区。一个掌握国家兵权、剑术一流的炽汾家族之子竟然被一位来自异国的少女所打败。

“喂喂,你听说了吗?炽汾大人的贵子输给了同班的一位欧克萨女孩。”

“哎?真的假的,不是说炽汾家族无敌吗?”

“啊哈哈哈,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

这个事件成了全校乃至全城的焦点,接二连三地道听途说甚至开始扭曲事实。

中午,为了避开同学们的围观,花瑞和德雷坐在教学楼旁边的花坛长椅上,吃着手中的原味面包。

“看样子你挺受欢迎的嘛,啊哈哈。”

“少啰嗦,不过就是打败了一个贵族之子罢了,非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一样。”

“那可不是普通的贵族啊,嘛,这就是久三本南人的性格。对了小瑞,你毕业后打算去哪?法化尔吗?还是西方国家?”

“不知道,不在目标中。”

“你的剑术明明都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学习剑术呢?”

“我的力量太小,体力不够,不练习的话是杀不了罗尔的。”

“罗尔。你真的有信心打败他吗?”

德雷突然将双手搭在花瑞的肩上,眼睛注视着她的棕色眼睛,但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立刻将搭在花瑞肩上的手拿开,并认错。

“没有。马上上课了,走了。”

花瑞站起身,朝德雷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此时消息继续进一步恶化性扩散,传到炽汾公馆时已经是:骏诚公子被一位十二岁小女孩打趴下了。听到消息的骏诚父亲炽汾卡修顿时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父亲大人。”

骏诚原以为父亲笑自己的剑法不如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小女孩,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我只知道欧克萨是个十分聪明的民族,读书吃苦、学习认真。所谓文出西欧,武起东法,第一次听说欧克萨人在剑术上战胜了法化尔人,看来这个说法要改一改了。”

卡修的话里即无惊叹,又无讽刺,脸上反而流露出很有趣的表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女孩可能对法化尔未来的用处很大。

“咚----咚-----咚………”

市中心钟塔的十二声钟音洒遍这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因没有受到人们科技发展的约束,道路两旁硕果累累;森林中的小动物也可以自由穿梭在这人群街道上。尽管表面一片和谐的场面,但时不时的会在路边、巷子里看到蜷缩在一角的流浪者。

“哇!快看快看,那里新开了家服装店。走,进去看看吧。”

紫渚一把拉起花瑞的手,澳雅笑了笑,一脸无奈的跟着进去了。

色彩单一的衣裙、黑棕相间的大衣和宽松的北国裤子,和发达国家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对于大国的人们来说,这种环境的服装店他们不会多看一眼;但对于久三本南以及周边的高原民族的百姓贵族来说则是再好不过的奢侈品了。

“呐呐,花瑞,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衣服,这个还是这个。”

虽然花瑞拥有购物的经验,但一直都是陪公馆的女仆们买菜买生活用品,出来买自己喜欢的衣服还是今天第一次,于是习惯性的把衣服当蔬果一样又是看又是拍。

“这位小姐真有眼力,这是昨天才从法化尔进口的舞裙,袖子是中原丝绸所编制,轻如羽毛。”

花瑞并没有听服务员的介绍,因为她从衣服的触感已经明白了那是二手货。即便不是二手货,她也不会选择这么编制复杂的服装。

等到紫渚和澳雅选好了自己喜欢的服饰后,花瑞只看中了和自己校服差不多的棕白色衣服和不过膝盖的短裙。

“哎?你就买这个吗?不看看别的吗?”紫渚有些疑惑,她刚想帮花瑞再选一件衣裙时,花瑞摇摇头。

“这件就可以,越漂亮越危险。”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街道上,传来沸沸扬扬地叫骂声。原来是卫国军队在护送皇帝时候一名来自异族的小男孩乞丐伸手向骑士要钱,惹怒了皇帝的侍卫,对他进行拳打脚踢,两边的人们看到这个场面,也只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适可而止些了。”

花瑞站在了那两位殴打乞丐面前。尽管紫渚和澳雅劝她不要多管闲事,但花瑞依旧站在那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些杀气。

“臭丫头,想死吗?”

其中一名侍卫拔出了剑,紫渚和澳雅吓得后退几步。正准备向他跪地道歉时,花瑞飞起左脚踢飞侍卫手里的剑,紧接着一个转身,用右脚后跟踢倒那个侍卫。

“岂有此理!”

一位剑士拔出长剑,从马上跳了下来,砍向花瑞,花瑞灵活的弯下身子,让那位剑士扑了个空。在剑士落地一瞬间,花瑞双腿用力夹住那位剑士的脖子,一个后空翻重重的将那个剑士摔在了地上。

围观的人开始越来越多,紫渚和澳雅都知道,花瑞闯了大祸,这可是护送久三本南皇帝的军队啊。

见两人已经倒下,所有骑士拔出剑,围住花瑞,摆出战斗状态。

“够了。”

皇帝慢慢从马车里走出来。此时所有的平民百姓都跪拜皇帝,包括围着花瑞是骑士,也包括紫渚和澳雅。花瑞没有跪拜,只是习惯性的行了欧克萨女仆式鞠躬礼。

“敢挑战本王权威的,估计只有你了,小姑娘。”

“啊呵呵呵,她是欧克萨人,刚来久三本南没多久,还不知道陛下您,欧克萨没有跪拜礼,请陛下息怒。”

澳雅跪在皇帝面前,开始解释原因,望得到谅解。

“只要她认错,本王必然会原谅她。”

“对对,快认错吧,这样我们就可以走了。”紫渚小声对花瑞讲道。

“告诉我哪里做错了?”

花瑞丝毫不畏惧,反倒询问皇帝。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好大的胆子,此时的紫渚和澳雅也是为花瑞捏了把汗。

“大胆!陛下已经够网开一面了,还敢如此嚣张,抓起来!”另一位侍从大吼道。

“住手。”

正当骑士们准备扣押花瑞的时候,另一名骑士男子从马上跳下来,这个男人正是骏诚的父亲卡修。

“真丢人,两个男人拔出剑居然连一个未成年小女孩都打不过,还是在对方都没用剑的情况下,估计传出去还以为陛下的侍从都是吃白饭的呢。”

卡修来到花瑞面前,抬起花瑞的下巴端详着花瑞的脸。

“兰香克学院,原来是你啊。”

“我们认识吗?”

花瑞拿开了卡修的手,向后跃了一步,与卡修保持距离。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炽汾卡修,是久三本南皇室军团最高指挥官。”

“炽汾……”

卡修笑了笑,来到皇帝面前说明这个小女孩由自己来处理,还请皇帝先上路。久三本南皇帝叹了口气,招了招手,便上了马车。军队继续前进。

花瑞走到那个已经被打的满身是伤的孩子身旁,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他嘴角的血丝。

“放心吧,那个小男孩我会送他去医院的,不过在那之前。”

卡修抓起了花瑞的胳膊,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心中毫无波澜的花瑞看着卡修,冷酷的表情让卡修终于明白她的强大。

“你想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刚才已经犯了死罪,帮你洗罪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一下。”

“我没有让你帮我。”

“呵,要来我家做客吗?花瑞.贝尔瑰,瓦卡公爵家的女仆。”

“为什么。”花瑞突然睁大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素不相识的男子却对自己的过去这么了解。心跳的速度开始加快,呼吸也开始失去原有的规律。

“你们也来吧,人多一点才热闹。”

卡修的邀请让紫渚和澳雅嘘了口气,但一想到是骏诚父亲的邀请,显得非常激动。一边向卡修大人道谢一边扶起侧坐在地上的花瑞。

围观的人们也四散离开,乞讨的小男孩也获得了卡修的金币被打发走。风波虽然结束,但此时的花瑞却显得有些害怕,难道以前在卢翔公馆和这个男人相见过?

卡修的公馆伫立于达勒长基山的另一侧,准确的来说地处法化尔帝国国境。山清水秀、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蜓蝶飞舞,山腰间的瀑布在阳光 照射下,形成一道美丽的彩虹,唯美的自然环境下显得如同仙境。

“我们是不是到了法化尔?”

“这是我第一次翻过达勒长基山哎!”

“哇!好多玫瑰。”

“如果被选上正式骑士了,是不是真的会住在法化尔呀。”

眼前的一切吸引着紫渚和澳雅,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两人离开花瑞身边开始赏花。得到卡修大人的命令,公馆女仆们为三个小姑娘准备好了花枝招展的华装和丰富可口的甜点。

“怎么?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吗?”

“你和瓦卡公爵是什么关系?”花瑞反问道。

“呵呵呵,放松,来坐。”

庭院,阳光的沐浴让青草显得更加有活力,花香、草香和茶香并没有诱惑到花瑞,但自己反到有一丝悲伤。

“瓦卡先生年轻时候是我们法化尔最有名的教授,作为他最得力的学生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家事。我是从未见过你,但我有听说过你的故事,很有意思。呐,花瑞,我想问你,卢翔城沦陷了你是如何安然无恙地逃出来的?”

“是因为………”花瑞突然站了起来,但是又止住了下面想要说的话,只是闭上眼睛重新坐下,低着头。

“我已经忘记了,请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会忘记呢?连自己的过去都不敢面对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求你别说了。”花瑞的声音开始颤抖,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是因为自己太弱了?还是因为自己害怕?”

“闭嘴!不要,不要。”

“你可以打败普通的剑士,但是你真的能打败王牌剑士吗?就如同刚才,如果你真的不害怕挑战皇帝,那么为什么欧克萨灭亡了?”

“够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花瑞终于受不了了,从椅子上摔下来,蜷缩在这片草地上。

“看来你现在还是很弱。”卡修站了起来,走到花瑞身边,抚摸着她的脊背,继续说道:“如果敌人抓住你过去的把柄,你就这样不战而败了?”

“我………”

不久,紫渚她们见花瑞蜷缩在地上,马上跑到她的身边慰问,卡修以花瑞有些高原反应为由让女仆们带她们去公馆客厅休息。

望着花瑞的背影,卡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黑白十字架的力量吗?原来如此。

“吩咐一下仆人,晚上让她们留下来,好好招待她们。”

“是,卡修大人。”

又一座城市将在黎明之前沦陷了。

'毒目'站在远处的高坡上,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默默低下了头。

“为了大陆的统一,原谅我。”

伴随着城市火光的涌现,'毒目'闭上了眼睛,一如既往,离开了。可是心中却多了几分沉甸。

继欧克萨古国的灭亡后三个月,中部的森林国度青林公国一度沦陷。

消息再一次传遍大陆的东西南北,法化尔国内对雷真川边境加紧了防御措施,北方诸国也开始了动乱不堪。

为了防止雷真川进一步扩张,法化尔终于向和雷真川接壤的小国派出军队,甚至在青林国首都与雷斯纳剑士交战。

“果然,雷真川还是要实行'统一'计划。”

自从卡修公馆回来后,花瑞一直在沉思卡修大人的话-----如果敌人抓住了你过去的把柄,你就这样不战而败了?

“怎么了?花瑞同学。”

鹏龙见花瑞有些消沉,便坐在花瑞身边询问。骏诚的目光再一次投向花瑞,见花瑞带有一丝恐惧色彩的面容,即开心又有些疑惑,自己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把花瑞弄成这样?

------我果然还是太弱了吗?

“好了,同学们安静下来,准备上课。”

老师的到来让热闹的班级安静下来,和平时一样,大家翻开笔记记录老师所说的持久流剑法的使用。

因青林国的灭亡,久三本南也加强了戒备,学院学生出学校开始需要登记。自那一次和紫渚她们去街上玩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校门。花瑞也一样,除了上课、舞剑、吃饭、睡觉外,就是卡修对自己所说的话的理解。

当自己和德雷在一起聊天谈到青林的事情时,花瑞表示米丽提亚也会被雷真川踏平。

“哎?米丽提亚也会被入侵?怎么可能。”

德雷并不相信花瑞的话,即便是入侵一个小国家雷真川也要投入大量资金,再说久三本南一颗矿都不产的国家,就算雷真川拿下这里,对雷真川有什么经济增长?

“雷真川不是说要统一大陆吗?那么只要是大陆上的国家都会被攻打,法化尔也开始良心发现支援附属国了。”

“不过真的很奇怪,雷真川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用冷兵器在那么短时间内拿下一个国家。”

“维克多斯泰飞龙。”

“现在火炮不已经开始大量投入使用了吗。即使是草原民族也开始编辑石火炮军队了,所以即使雷真川捏着这样的王牌也不能无限制的扩张领土。而且攻击时间也时长时短。”

“呐,德雷先生。”花瑞看着德雷。

“嗯?”

“我如何才能忘记过去?”

德雷眨了眨眼睛,面对这样是问题,他也无法解释,因为他没有理解花瑞所说的忘记是什么含义上的。

“当我什么都没说。”

------原来如此,原来罗尔一直和骑士们用冷兵器打胜仗并不是维克多斯泰飞龙和超强的战斗力,而是内心的恐惧感,卡修应该也是想向我表达这个意思。哼,看来父子俩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不久,狂风四起。

枝头的暗鸦凄凉地叫声如噩梦的征兆,令人发颤;枝头落叶的漂泊,象征着战争中死去的人们灵魂,沉入大地。

“久三本南不可能参战的!”

“你知不知道我们国家会因为卷入战火而变回石器时代?”

“我们这是贫瘠的盆地国家,铁都不产一块,拿什么和雷真川人打?”

…………

新的消息已经发布,派守在米丽提亚的法化尔帝盟骑士们今日在兰香克学院广场上宣布:青林国灭亡,伴随着青林以北的城邦国家会受到威胁,望所有的久三本南骑士、剑士也加入抗击雷斯纳的队伍中。

久三本南皇帝没有做出反应啊,但大部分贵族和学生以及少量的军队拒绝参战。一是为了国内百姓的生活;二是一个连自己都需要保护的附属国参战只是炮灰。

学生们的抗议行为遭到法化尔骑士们的大声辱骂,场面愈发激烈。

“搞什么啊?为什么要强迫我们初始学生参战?法化尔没兵力了?”

鹏龙的争辩遭到一名骑士的攻击,猛的一拳瞬间让他倒地不起。

“喂!你们怎么打人呢?”

“少废话!”

从激烈的争吵到了激烈的混战场面,花瑞知道法化尔并不是没有兵力对抗雷真川,而是自从帝盟骑士团在蓝特华吃了大败仗后,国家根本舍不得再拿出王牌军队对敌。

“原来如此。诸国不独立,终灭亡。”

花瑞拔出了紫剑,在解除掉鹏龙身边骑士们的武器后,跳到主席台上,还没等团长拔出剑,花瑞就已经将剑头顶在那个人的喉咙部。

场面顿时平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主席台。

“法化尔就这么穷到连对抗青林占区的雷真川的骑士都没有了?真是不把我们当人看待。”

“你这家伙,是谁啊?敢这么对待法化尔骑士团团长。”

“卸下你的剑,还不是一介草民。”

此时,骏诚走上了讲台,拍了拍花瑞的肩,意思是让花瑞把剑收起来,自己来对付。尽管花瑞朝后退了几步,但依旧保持战斗姿势。

“尊敬的阁下,本人炽汾骏诚,如果不介意我愿意同团长一起戍守边疆,我父亲掌管久三本南兵权,所以请不要再为难大家了。”

骏诚的话语震惊学院所有的学生,包括一旁的花瑞。

“你不能去。”花瑞说道:“雷真川人不是想象的那样好对付。”

“没关系,没关系。”

骏诚笑了笑,和团长走下主席台。

“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花瑞一把拦住他们的去路。

“呀呀呀。看来你还是挺担心我的。这样吧,如果我凯旋而归,你就和我结婚怎么样?”

“结婚?”

骏诚加入的骑士军队,他的好兄弟们也瞬间加入进去。一向讨厌他们的鹏龙也拦住他们,却被骑士们强行拉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尽管骏诚回头朝她微微一笑,但花瑞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在大家看来,炽汾骏诚虽然是一位自以为是、瞧不起他人的贵族之子,但大家今天,所有人放下对他的厌恶,一路默默护送着他们,直至消失。

------我不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丁杰大人和玛莉姐姐因结婚而快乐。骏诚同学,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几个星期后,战争结束了,骏诚却再也没有回到、回到这属于他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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